“从欧洲美元市场运作看香港人民币市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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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又戈

随着香港回归15周年大庆的到来，香港人民币离岸市场的建设成为媒体的热门话题。

今年以来，上海和深圳积极探索人民币离岸市场业务。 值得注意的是，伦敦也积极推动人民币离岸市场的建立，并宣布将尽早首次发行20亿元国际人民币债券。 20世纪60年代以来，伦敦既是欧洲的美元交易中心，也是世界上最大规模的货币离岸市场。 笔者认为，香港要保持人民币离岸业务的竞争特点，应学习和借鉴欧洲美元市场的运行机制，推动香港人民币离岸市场向深层次快速发展。

欧洲美元市场的崛起

20世纪50年代，美国和前苏联之间爆发冷战，前苏联和东欧国家担心驻美资产被冻结，从纽约的美国商业银行取出美元，汇往英国和法国等欧洲国家的银行。 早期的欧洲美元诞生了。

20世纪60年代中期，美国政府为了减少国际收支赤字，限制国内资本外流，向国会通过《收益平衡税法》，向购买外国债券的美国企业和个人征收15%的税。 规定向外国顾客贷款的美国银行也需要支付额外的税金。 结果，急需大量资金的公司和金融机构纷纷在伦敦发行欧洲美元债券和其他美元融资渠道，客观上促进了欧洲美元市场的形成和快速发展。

由于经营欧洲美元的银行不受美联储的存款准备金、利率、税制等方面的金融监管，伦敦银行体系中的离岸美元存款和贷款业务迅速增加。 20世纪60年代末，美国国内商业银行为了逃避美联储利率在6%以下的美联储监管措施，也大举进入欧洲美元市场，利用设在欧洲的分行吸收美元存款并发放贷款。 一些分行将欧洲市场吸收的美元存款转卖给美国总行，以弥补美国商业银行存款来源的不足。

例如，1966年，美国花旗银行在伦敦发行了第一笔基于欧元的存款。 这张存款单通过从持有海外美元的人那里筹集资金，借给欧洲的美国顾客，满足了顾客对资金的诉求，脱离了美国对利率的监管。 以花旗为首的美国跨国金融集团不断增加在欧洲的业务量，使欧洲市场发展得更快。

石油贸易和欧洲美元

欧洲美元市场迅速发展的黄金时代出现在第一次石油危机爆发后的20世纪70年代。 1973年成立了石油输出国组织。 由于全球石油供应垄断的形成，石油输出国每年出现了高达数百亿美元的巨额贸易盈余。 中东战争爆发后，阿拉伯产油国决定利用石油武器与以色列及其西方支持者作战，大幅提高油价，全球形成石油危机。

由于担心来自美国的报复，阿拉伯产油国不想将巨额石油美元存入纽约的商业银行。 不受美国政府管制的欧洲美元市场正好为这些国家的美元存款提供了理想的场所。 根据国际清算银行的统计，1974年~1978年间，石油输出国组织至少有640亿美元的净存款流入了这个市场。

另一方面，石油价格的高涨给美元外汇不足的石油支出国带来了货币支付的烦恼，这些国家不得不大量借入美元。 这一时期，由于美国仍采取各种限制资本外流的措施，并用金融紧缩和抑制通货膨胀的货币政策，资金充裕、利率低的欧洲美元市场成为石油支出国贸易融资的主要选择。 一位经济学家表示，当时的欧洲美元市场就像一条巨大的国际管道，将石油顺差国的短期和中期美元资金通过许多纷繁复杂的欧洲银行货币兑换和支付体系输送到世界不同地区的石油逆差国。

离岸市场与岸市场的相互作用

欧洲市场的运营离不开美国国内的银行系统。 实际上，在伦敦美元市场借贷的对象不是现金，而是银行和跨国公司在美国国内持有的普通存款。 例如，一家跨国公司把位于纽约a银行的1亿美元存款转到了伦敦b银行。 在纽约a银行的账上，这笔资金从原来的账户转入了伦敦银行账户。

所以，与所有的欧洲美元交易相比，在美国有相应存款所有权的转移，它只改变美国银行账本的帐户名，而美国银行体系的总额不变。 同样，伦敦银行发放欧洲美元贷款，最终也只是将原本存在于美国银行的美元活期存款交给对方。

在欧洲美元市场的运营，并不像通常的国内金融市场银行吸收居民存款后向公司发放贷款那样简单。 其中涉及到离岸市场和岸边市场的银行系统之间多而复杂的工作。

例如，假设巴克莱银行在伦敦从法国出口商那里获得了100万美元的存款。 由于没有银行以外的客户，我们同意将100万美元以4.5%的libor利率借给位于伦敦的同一家东京银行三个月。 假设巴克莱银行和东京银行都在纽约大通曼哈顿银行存支票，结果巴克莱银行在纽约的支票账户减少了100万美元，东京银行在纽约的支票账户增加了100万美元。

巴克莱银行和大通曼哈顿银行都无权向东京银行咨询或限制这笔资金的采用。 东京银行可以自由采用这笔存款。 例如，东京银行利用在纽约的支票存款，代表日本进口商支付澳大利亚小麦的货款。 因此，东京银行向巴克莱支付的欧洲货币贷款年利率为4.5%，但实际上从日本小麦进口商那里收取的利息有可能上升到年利率6%。 事实上，东京银行伦敦分行在吸收美元资金后，可以向其他机构和公司发放贷款，也可以进行其他形式的融资活动。

国家“十二五”计划确定地提出要提高香港国际金融中心的地位，支持香港人民币离岸市场的快速发展。 从美元市场的快速发展和运行机制来看，随着人民币单方面升值趋势的变化，应逐步将人民币国际化从跨境贸易结算行业导向大宗商品交易和贸易融资等第三方采用的行业。 香港离岸市场具有大陆和海岸市场地理位置毗邻、信息表达方便、监管较为有效等独特特点，在人民币国际化进入新时期之际，有着更大更快的发展空之间。

[作者是申银万国(香港)有限企业副总经理